2017年2月22日星期三

出雲的阿國是誰??她與歌舞伎的淵源.....(二)

有一日,阿國等人又在表演娛客,三右衛門的鏧聲,正在此起彼落,全團舞得狂熱的時候,驀然鄰室傳來沉隱的擊鼓聲,鼓聲穿插在鏧聲之間,配合舞蹈動作拍子,絲毫不亂,且使音樂和舞蹈格外顯得有精神。梅庵一聽,便說:"三九郎來了!"

三九郎,原是興福寺所屬的能樂觀世座的鼓手,是繼承父業,而且還是"父子相傳"的秘技。這秘技經由秘笈"花傳書"相傳,每一階段只有一人看得到。

在日本戰國時代寺社皆由莊園主管領,自成武士以外的經濟及武裝勢力。奈良興福寺與京都的延曆寺北南相對,人稱南都北嶺,有絕大的勢力。所屬的觀世座是四劇團"大和四座"中的佼佼者。但三九郎並不以此滿足。豐臣秀吉統一全國後實施"檢地令",莊園的經濟來源大部分易主,"觀世座"亦陷入困境,不得不出外演戲謀生。三九郎風聞豐臣喜愛能樂,拖著一線希望到大阪來找機緣,意外地得到梅庵的知遇。

當時豐臣秀吉在京城蓋了一楝極其華麗的"聚樂第",奏請皇帝臨幸,時為一五八八年四月。為此梅庵必須隨豐臣入居聚樂弟準備迎駕事宜。於是阿國一團交給三九郎負責,三九郎成為阿國一團的主管兼導演,在劇藝方面的造詣超過梅庵,指導方法也比較柔軟。他說:"舞蹈,沉穩時如頭頂重物,輕靈時如踩在雲霧上,沉穩時不重,輕巧時就不輕......."

阿國自從看到三九郎後,就為其執著於劇藝的表情所吸引,兩人亦暗地往來,相約將來一定要做夫妻,此時阿國17歲。舞蹈的天才阿國,邂逅了一位有經驗,也有基礎的男人相扶助,從此在藝術方面,與三九郎朝夕磨練,經過了十幾年的艱難歷練。過著雖辛苦,卻尚算快樂的日子,因為阿國是只要有觀眾,讓她能唱能跳,及在觀眾的叫好聲中,便會舞蹈舞入志我之境,就是這樣,她的舞藝日益精進。

當然亦有貴人因聽到其舞藝之好,派人來叫她們到府邸去表演。阿國比較喜歡河原上的平民觀眾,但貴人來叫,也為了賞賜之豐而勉力應承。而其夫三九郎則另有打算,欲多接近貴人,希望有一天能因貴人之提攜而走上升官發財之路。有一天,三九郎透過一位中級官僚,獲得寵召,到豐臣秀吉之側室淀夫人前去表演。三九郎認為這是好機會,叫阿國好好表演。
好可惜淀夫人並不喜歡,原來阿國因太陶醉於舞蹈,舉手投足之間忘了維持低姿勢,觸怒了夫人。而更糟的是當夫人透過近侍譴責阿國時(因貴人不能直接和戲子等"賤人"說話,故順由近侍傳話)阿國竟抗聲說:"貴人不喜歡剛才的舞,容我再舞一支!"言罷不待貴人同意就開始舞了,夫人見狀,離席而去。

這件事使三九郎很責怪阿國,也使名國開始思索自己的舞,與三九郎所教所期待的有何不同。原來三九郎在演藝方面的造詣雖高,但其才藝學自"能樂","能樂"是當時上級武士及貴族的"式樂",雖然藝術精緻,但先天上為了要表示對貴人的恭敬,故舞藝中多有屈膝,彎腰,以及矮下身來走路的姿勢,以顯示表演者對觀者的恭順。而阿國每次舞起來,腳欲伸直,手欲投上天,必須全身舒展,才舞得好,而當她舞得淋漓盡致時,已忘記前面尚有觀眾或貴人,舞得如痴如醉,好像瘋了一般。這樣的姿勢是庶民喜愛而貴族所忌的。歌舞伎後來與能樂分途而進,成為庶民的娛樂,有其原因。

開始時名國尚無藝術自覺,又因愛丈夫,所以接受三九郎的指導。但淀夫人事件暴露了兩人之間早已潛伏的矛盾,加上不久之前三九郎與另一女團員發生戀情,而阿國也被一個吹笛的客人所魅,專心走進她心中所愛的舞藝中去,夫妻也就貌合神離了。




資料來源:日本物語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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